“也好,那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陌又安拍了拍她的手,转身就要离去。
见他终于要走,杨令辞的一颗心才将将放下。
又听他明日要来,杨令辞脱口而出:“你很闲吗?”
陌又安止住脚步,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。
她找补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现在都是丞相了,一切还是要以朝务为重。”
陌又安回身看着她,脸上泛起一抹笑,朝她解释道:“现在皇上也长大了,很多事也该学着去处理了。”
“往后的时间,我更想多来陪你。”他的声音似缓缓流淌的温泉,不断冲刷着早冬的寒冷。
杨令辞沉浸其中,但还没忘记苏晚煜之事,开口将他约到外面,“那我们明日直接到醉香楼见吧,午膳时分。”
陌又安点点头,杨令辞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。
他却一动不动,静静地待在原地,紧紧地盯着她。
杨令辞心下一紧,忙回身望去。
还好,什么也没有。
杨令辞回过头来,一脸莫名地看着他。
陌又安仍旧直直地盯着她,眼神朝大门处瞥了眼。
哦——原来是想要她送他啊,杨令辞放松下来,朝他走去。
“走吧。”说着杨令辞就朝大门走去,陌又安跟在她身后,半步距离,亦似如今他们的关系,不远不近。
“你快回去吧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说完杨令辞摆摆手,便回园子里去了。
陌又安看着她的背影,对着身侧的四福吩咐道:“去查一下,近日梨园有何异样。”
而后便上马车离开了,本还想着要带她出去转转的,奈何今日天气确实不好。
送陌又安离开后,苏晚煜这厮又来了。
眼见她从外面走来,苏晚煜一脸好奇地问:“小辞你这是去哪儿了?”
“随便溜达了下,”杨令辞眼睛转了转,接着问道:“有事?”
苏晚煜笑了笑,抬起下巴指向她院中,“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?我还是第一次来。”
“不了吧。”杨令辞一脸为难。
杨令辞想了想还是说到:“孤男寡女的不太好。”
苏晚煜眉头不自觉皱了皱,在江扬之时,怎么不见她如此注重男女大防。
“小辞妹妹难道忘了我们之间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杨令辞便插道:“马上要下雨了,你快先回吧,我也要回房更衣了。”
说完杨令辞便似做了亏心事般,加速离开了。
苏晚煜顿在原地,静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。
看来杨令辞这是做了亏心事啊,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?
苏晚煜如临大敌,此时雨珠落下,砸在他的脑门上。
他瞬间似醍醐灌顶,脚步朝着西厢房走着,心里边盘算着,往后除了操心苏家生意,还得抽出时间来和杨令辞培养感情。
若是一年之期一到,杨令辞却反悔了,那岂不功亏一篑?
冬日的雨一来便不走了,淅淅沥沥得下了好几日。
杨令辞这些日子里都没出门,和陌又安到满香楼的约定也因这雨作罢了。
她成日里就在房里学习女红,杨令辞从来不敢想,她竟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。
可事实就是这东西一上手了,便欲罢不能,杨令辞每每看着自己绣出来的成品,都会有莫名的成就感。
当然一开始肯定是绣的一塌糊涂了,好在这些日子她苦心钻营,这绣工是越来越好了。
“你还在绣呢?”苏晚煜刚在外忙完,便直往她院子里来。
见杨令辞这些天一直在拿针,给她带了些敷眼的药。
杨令辞放下手中活计,一脸不耐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?我不是告诉过你,女孩子的闺房是不可以随便乱进的吗?”
苏晚煜见她真生气了,一时间有些拘谨,他摸了摸后脑勺,语气无辜地说着:“我这不是担心你太过激进,累坏了眼睛嘛。”
“翠竹,把这药拿下去收好,每日晚上睡觉前给你家小姐敷上。”苏晚煜对着翠竹吩咐道。
见他这么关心她,杨令辞倒也不好再发火了。
察觉到她怒气渐消,苏晚煜凑上前来,“我看看你绣的什么?”
“这......”本以为她练习这么久,好歹也能绣成样了,如今看来,这玩意儿也是需要天赋的。
杨令辞瞥他一眼,苏晚煜顿时将原本想说的话吞入腹中。
“这绣得也太好了,小辞妹妹当真是妙手啊!”
他故意起了状态,可杨令辞还是看到了他一开始的嫌弃。
“好与不好,总归也不是绣给你的。”
杨令辞将手帕收好,没有再绣。
“别啊,你绣的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苏晚煜懊恼非凡,若是她专门绣给他的,再丑也是最好的。
“再喜欢也没用,这都是女儿家的东西,难不成你还真想要啊?”杨令辞复又拿起手帕,继续动起针来。
苏晚煜看她一脸认真,好奇问道:“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喜欢起刺绣了?”
“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了?”杨令辞无语。
“......”
“也不是,在我印象里,只有闺中女子,或是成婚的妇人才会喜欢这玩意儿。”苏晚煜找补道。
杨令辞白他一眼,“我难道就不是闺中女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