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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言小说网 > 为了恋爱的千层套路! > 第52章 理解

第52章 理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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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没找到机会问,但被围着的时候,韩暮生也意识到这应该是某种宣传或当地特色活动,主要为了留下旅客。至于真正的祭拜神佛,应该是有专人扮演。

他带着衣服去找沈朝听,想等着回去后定制一套质感更好也更好看的同形制,现在给沈朝听看看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。但没想到却勾起了沈朝听的兴趣,主动上前问之后还有类似的活动吗。

领头人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莫!莫!”

“莫”是肯定的意思。

负责这块地的人员是凭借良好的媒体外貌赶鸭子上架来的,所以还没来得及培训自己的语言,只能做到一些简单对话和依靠肢体语言交流。虽然是当地通用语,不同地方却也有口音,许梧适多听了一会儿后,也摇摇头,示意自己听不懂了。

韩暮生想让沈朝听旅行就好好玩,不想让他抛头露面被人围着。但沈朝听看起来很感兴趣,虽然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再感兴趣了。韩暮生眼巴巴跟着他,嘴上不说一句话。

他心里有些疑窦:沈朝听并不是出来一趟就会改变自己的人。要么是沈朝听在极力勉强自己,用来最后逼迫自己去死;要么是沈朝听经历了什么重大决定,足以让他放弃纠缠他二十六年的东西,也可以说摆脱。

还有,沈朝听当演员——换个短语来形容,站在众人视线之下的目的,究竟是什么?

沈朝听看他,心里无奈:“怎么了?”

他的话语打破韩暮生的思考,韩暮生朝他扬起湿漉漉的笑脸。沈朝听果然蹙起眉头:“眼睛怎么了?”

他的大拇指轻轻按在韩暮生眼皮上,抹掉渗出来的眼泪。

“进沙子了。”韩暮生说,他拉住沈朝听的衣摆,“我们去别的地方聊——好不好?”

韩暮生突然停顿了下。

他快速看了眼自己的手,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或下意识忽略的一点:在沈朝听面前,他一直是处于下位的。

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,他就是沈朝听身边需要指引和宠爱的那个人,而不是可以站在沈朝听前面的。

沈朝听一直都知道。他不仅知道,他也纵容这一点。或者说,他是故意要把自己塑造成这种样子,至少在他面前,自己要是这种样子。

他突然想起那些礼物,那些在获得“拆置”许可的礼物。十九岁的礼物,沈朝听标注送过了。但他知道,依照沈朝听的性格,不会因为准备过就失去完整。想要给他编织梦境,这算不算沈朝听给他的十九岁礼物?那为什么又要他发现——为什么又自己做好决定?

韩暮生不动声色地把牵衣摆的手换了个方向,慢慢摸索攀上沈朝听的手掌。他眼睛紧紧盯着沈朝听,果然看到男人微不可察地皱眉,转瞬就随着飘落的雪花一起消失,面上变成暖融融的笑。

韩暮生一时眼晃,狐疑地看向两手相合之处,没有被翻转过来。只有最先紧绷的抽搐在掌心闪电一样猛烈弹射的触感还在,逐渐也如雪片融化。

沈朝听带着韩暮生和许梧适回到小馆。

许陶陶老远就看见一行人,主要还是韩暮生那身衣服过于显眼:“大家都来了!”

韩暮生道:“你好,韩暮生,他的男朋友。”

许陶陶鹿眼眨呀眨,眼里满是对同性恋人的好奇。但她很知趣:“你好啊,我是这家店的老板,陶然共忘机的陶陶。”

所以其实“陶”是随便套一句的吗……沈朝听默然移开视线,和许梧适在半空对视,对方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。沈朝听收回视线,自然而然的落在相合但此刻明显被韩暮生牵制的手掌。

这里的韩暮生要聪明一点,他想。

他又想,幻觉的话,不应该和他先前的认知是一样的吗?

韩暮生应该是乖巧的,听话的,偶尔会袒露赤诚吃醋的一幕。这才是韩暮生的样子。

幻觉也会重建感受吗?

沈朝听颇有些困惑,盯着韩暮生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。这些真的是幻觉吗?其实他在给自己建立假的世界?

其实韩暮生……现在才是真的?

现在才是真实的?

沈朝听越想越迷糊,关于真实的课题,从古至今都只有既定的认知才能对它进行假设和塑造。一旦这个人是飘蓬一样易被影响,他都不能够对它进行思考,因为这个问题导向的必定是自我毁灭,简称死亡,精神与□□的消亡。

如果是假的,询问真实有可能会导致崩塌。如果是真的,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是神经病?

但是,询问真的会导致崩塌吗?

他总在给自己下限制,但他又在这个限制里怀疑。他能承担打破限制的后果吗?

他还留恋限制内的幸福。

回到房间,沈朝听的手轻轻抚上韩暮生的脸颊。他微微仰着头,没有去看青年沉下来的眼睛,而是仔细打量唇形的轮廓。

按照往常,韩暮生应该乖顺地朝他笑,露出犬牙,露出明亮的笑眼。现在,韩暮生却伸出自己的一只手,覆盖在沈朝听的手背上,仔细摸索他的每一根指尖,揉捏指腹的触感。

沈朝听下意识后退一步。他立刻回过神来,自己为什么要害怕?假的——假的——假的、呃——?

韩暮生上前一步抱住沈朝听。他的力气很大,像准备就这样直接把沈朝听融进骨血里。他把嘴巴藏在沈朝听的耳边,仿佛沈朝听心中所想,让沈朝听在耳朵的接收里反复听到一个回答:

“沈朝听,我是真实的。”

“沈朝听,我是真实的。”宋明莘握住我的肩膀,这样对我说。
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话,她的手劲大得我有些疼。但我没有说出来。

我现在看不见她,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就落在我的前方,于是我找到她,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笑着的,然后点头:“好的,老师——”

我想,宋明莘应该把我眼前的黑布摘下来了。

但是她久久没动。为什么呢?肩膀上的温度也不见了,我应该去找到她。看不见灯光让我走得跌跌撞撞,我小心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,我猜自己应该在像蜗牛一样爬行。

宋明莘在门外,和另一个人说话。

那是一个男声,要低沉一些,听起来带着连轴转工作的疲惫。他说——

“心因性失明。按照医嘱按时吃药就可以,没有太大问题。记得保证患者心情,不要再让他受刺激。”

“好……”宋明莘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,“麻烦您了,大晚上还要来跑一趟。”

说的是我吗?我有些困惑。我……失明了?

可我只是睡了一觉。

现在是什么时间节点呢?我不知道。宋明莘又和另一拨人交谈,听称呼,那是她的父母。

“我没想到这孩子见不得血,想着带他去厨房看看,日常一些……”略细弱的女声响起。是沈凭依。

“妈,怪不得你,是我没说。”宋明莘安慰她,“他来之前……在路上,我告诉他他奶奶去世了。然后我把他带来的时候,他也刚见了血、受了伤。身体又不好,贫血很严重。现在不发病,以后也有机会。那时候他都该上学了,我不在他身边,甚至可能没人帮他。”

我想了想,的确是这样。除了宋明莘,在这座城市里,真的不一定有人会帮我。

还有,原来奶奶已经去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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